就是這樣

         小男孩從沒碰觸過溫暖的雨水，但為了要治好媽媽的病，他請醫生爺爺幫忙照顧媽媽，自己決心出外尋找溫暖的雨水。

踏上旅程的第三天，漫捲狂風。

逆著風行進的小男孩感到步履維艱，只能一小步一小步低頭努力向前跨。

「好冷好冷哦……」耳邊傳來極為細微的說話聲，男孩覺得奇怪，低首一瞧發現一隻污髒了的小狗，如果沒有在這兒挨餓受凍，牠身上的白色短絨毛一定會散發最美的光澤。

「請你救救我好嗎？」小狗細語，雙眼滿盛疲憊地望向小男孩。

小男孩脫去厚重的大衣披在小狗的身上。抱起緊裹著大衣的小狗，小男孩來到一戶人家的屋簷下坐了下來，細心摩挲小狗發冷的身軀直到牠再度升高體溫。

經過一晚，強風平息，小男孩將大衣留給了小狗取暖，自己則動身向南方前進，因為小狗告訴他南方有著溫暖的陽光，那，一定也會有溫暖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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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粗糙的手搖鈴聲經由廣播系統大聲傳送，滋沙作響的雜音在搖鈴停止的同時，亦迅捷切斷，教室倏然靜聲，像被銳利美工刀劃過一樣。

高跟鞋在磁磚地上發出的響聲由遠而近，最後印刻進了教室。高瘦且看來嚴肅的監考老師自牛皮紙袋中拿出電腦答案卡走到第一排第一個人的桌前默默數著人數而後發下。

全班盡數發畢後，她尖細開了口：「答案卡上有你們的名字及座號，自己檢查有沒有錯誤，是按照順序發下去的，如果有錯跟前後左右的確定一下。」

確定答案卡上面的確工整明顯印著我的姓名座號後，我開始盯著姓名上面的「數學」兩字發起呆。要是我對數學能像對游泳一般得心應手，拋物線就是我以臂划開水面的線條，橢圓就是我踢蛙腳時腳趾尖蹬出的形狀，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有時候很羨慕像小暖功課那麼好的人，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煩惱吧，只要努力唸書就有好成績，而我怎麼唸都還是那樣。有運動細胞跟有唸書頭腦雖然都是在某一方面擁有天份，但比較起來總是有一種相去甚遠的感覺。

欲長嘆的瞬間，鈴聲再響。急急收拾混亂思緒，嚥口口水等待試卷傳至面前。

因為要照座號順序入座，我和小暖都換了位置，而小暖則改坐到我的右前方。

見她慢條斯理拿下耳機，也在等考卷傳過來。

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關於我剛剛所思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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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方走了好幾天，小男孩都以行囊中的乾糧充飢，他帶了很多塊大餅，以他的食量來算，一塊大餅是可以吃很久的，吃了這麼多天，他連一塊大餅都還吃不完。

走著覺得餓了，他便隨時將大餅拿出來咬幾口。這天小男孩坐在一棵大樹下，才剛準備要吃東西，一自樹旁竄出的黑影即將他方掰下的一小塊大餅給奪走了。

定睛一瞧，是隻貓。

本來應該鬆軟細緻的純白細毛因過久沒有洗滌而黯淡，身軀偏瘦，一雙漾著碧綠的眼珠緊盯著小男孩，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個動作。

小男孩自行囊中拿出一塊完全沒吃過的大餅，示意貓上前來吃。但貓遲遲沒有動作，因而兩方僵持了一會兒。小男孩偏頭想了想，往後退到另一棵大樹旁，貓這才稍微有了反應，前邁了一兩步，而後快速跳上前叼走那塊大餅。

小男孩見貓已無蹤影，便坐在地上緩緩吃起自己先前剩下的大餅。休息夠了，小男孩打起行囊再度準備動身，未料方才那隻貓走近他，將嘴裡叼的東西放了下來。

是一顆和牠的眼睛一樣漂亮的湛碧色石頭。

「我用這個跟你換剛剛的食物，它可以聚集水氣，只要你覺得口乾舌燥，摸摸它就會比較舒服。」貓仰著頭說完話，轉身消失在林中，傲慢的剪影隨之隱沒。

小男孩眨眨眼，拾起石頭，小心地用衣服包起來放進行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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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0、1、2、3、4、5等六個數字作三位數，如限定數字不許重複，則所作之三位數總和為何？」

瞪著填充第一題，記得小暖有跟我講解過類似的題目以及解題訣竅。用力皺眉希望能夠自腦中搜尋出相關的記憶，「不許重複」好像就是解題關鍵所在。在考卷空白處我勤奮搖晃筆桿，打算先算出以這六個數字為基礎可以配出幾個三位數。

「喂！」很大聲的氣音叫喚在我身旁響起，我頓了頓，匆忙把計算出來的結果先寫下來，才轉首看向左邊的同學，微帶疑惑。

「幫我撿一下，我橡皮擦掉了。」仍是氣音，音量較方才稍降。

聞言，垂首環視週邊地面，發現他的橡皮擦躺在我腳前。我放下筆，側彎身體伸長手，以手指搆了幾下，終於將之抓入掌中。

起身的同時，我將橡皮擦遞給他。

他接過去的那一剎那，塞了張紙條至我指掌間，並以氣音說著：「幫個忙，謝啦！」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捏緊那張紙條，僵硬地回覆初始坐姿。

要幫什麼忙？不是只要撿個橡皮擦就好了嗎？

緩緩攤開被我捏得皺極的紙條，上頭寫著許多題號，旁邊留下讓我寫答案的空間，其中有一題是我正思索到一半的填充第一題。

「傳紙條啊？」尖細的女聲於背後突響。

我一驚，心臟像是被猛力緊掐般的揪縮。

抓握拳揉起紙條，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剛剛那題總共可以配出一百個三位數的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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